小的友谊被纸面的虚荣所代替。茫茫然,一恍神已是过。
再回望已不见炊烟不见灯火不见桥上吹笛的人。
那时候总是每个月都买杂志看,《中外少年》,《十六七》,等等等等。对《中少》上的几个作者的喜欢一直延续到都没有停止。而有段时间追《人生十六七》上的连载也是格外坚强。
中间也断续地投了一些稿给这些杂志,当时的心态比现在出书还要惶恐。在无数的和邮票信封的传递里,我觉得有种东西地生长。我摸不到它,但却可以听到它微弱的呼吸。在很多个梦里,很多个夜里,持续拔节。
而现在几乎很久不看那些杂志了。心态已经越了河过了界,再回去已是枉然。于是只能在无数的梦里,用二十岁的自己去安慰十二岁的自己。我对我说,嘿,小家伙,你真幸福。十二岁的我抬起头,望着我没有说话。其实他不知道他的幸福散落在天地间每一个角落,而多年后这些幸福却再也找不回来。
如果他知道。那一切会不会改变。
去年我回去了我的初中,只回去了一次,然后再也没有去过。亲场终于被修成了红色的塑胶跑道,湮没覆盖了荒草丛生的年代。亲场边上不再是山脚下的溪水,而是一堵长得望不见头的文化墙。墙上的那些图象如同某些暗示性的纹路。我听懂了它们寂寞的告白却讲不出它们沉钝的申诉。
我坐在亲场边的看台上,然后巨大的落日从我身后仓皇地沉下去。我恍惚中看见人去楼空的校园突然充满了人群,我看见我们那一届的学生,亲场上奔跑,有男孩子洒落的汗水,有女孩子飞扬的发带。
我说,这是一场安静的无声电影。
2002年夏天央城·岛
是谁说爱了恨了念了忘了离了走了算了吧
是谁在等我想我盼我守我望我牵我陪我啊
太阳画下山坡。
夜晚擦掉山坡。
有露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