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徐克绍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六弟,相信我,”徐邦瑞诚恳地道,“我是为你好,太太也是为你好。徐家安稳了两百年,不能毁在我们这一辈。”
“何以见得就会毁了徐家?”徐克绍反问道,“我有那么大本事?还是昌……”说到这里住了口,喜欢昌祺,并未曾宣之于口。
徐邦瑞叹道:“六弟!沐家不是不好,到底沐朝弼现在有罪在身,是个囚犯身份,我们为了徐沐两家世代的交情为他做些小事不打紧,危及自身就不该了。”
见徐克绍不以为然,又道:“魁光阁里所谓的‘君子协定’你别太当真,张阁老是出了名的器满而骄、睚眦必报的,前面辽王死得不明不白,还有刘台这些言官,你觉得他真的都不知道?”
大明辽王,虽然叫“辽”王,封地却在荆州,与张居正是同乡。这一代也是最后一代,辽王朱宪节,先是被废为庶人禁锢于高墙之中,没几年干脆被杀掉,罪名是他想造反,荆州辽藩也被“国除”,后来辽王府作为废府三文不值两文被卖给了张居正。堂堂大明的藩王,朱家的龙子龙孙啊!传言,一切的原因也是辽王与同乡张居正素有嫌隙,张居正的祖父任辽王府护卫时不知何故醉死在王府中。
“大哥的意思是?”徐克绍的声音抖得厉害,湖边站久了,越来越觉得寒冷。
“魁光阁事件,和王世贞一点关系都没有,他仍然被找借口卸职回了老家;何况亲自行刺的沐朝弼?”徐邦瑞缓缓说道,“五年之约,我猜想不过是缓兵之计,以此换得五年沐家的不捣乱、不报复!你也看到了,朝廷自那之后,安稳了不少!”
“那五年之后呢?”
徐邦瑞摇了摇头:“具体我也猜不出,但是那么轻易地放过沐朝弼,让他官复原职,不可能!张居正用的人都是俯首帖耳无条件听命的,戚继光李成梁身为总兵官,都能被张居正的管家游七调得动!而沐朝弼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