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”又摇了摇头,其意甚明。
徐克绍呆呆立着,头脑像是冻僵了,无法思考。
“所以,对沐家,我们只能保持距离。”徐邦瑞的话语在苍茫暮色中听来冰冷得如寒风一样刺骨,“五年之后,不知道沐家会被加上何种罪名!沐姑娘……”魏国公又摇了摇头,叹道:“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?”
“大哥,”徐克绍抓住了兄长的袖子,“我们必须帮她,帮沐家!”
“怎么帮?六弟你想得太简单了!魏国府不是两百年前的魏国府,我也不是当年的中山王!这次你只是被遣回家养伤,这已经是张阁老天大的恩典,中山王的余荫了!文璧上次说起来,还啧啧称奇呢!朝廷百官,各处藩王,甚至太后,甚至皇帝本人,谁敢不听张阁老的?”
徐邦瑞说到这里,终于也有些急了:“我以前也是太天真、意气用事,如今朝堂上的风吹草动还是要多留神,凡事听听文璧侄儿的意见,就像前年皇帝的那份《罪己诏》,你没看到吗?文璧再三提醒,不要触怒张阁老!”
万历皇帝十八岁那年,堂堂大明天子,喝醉了酒,一时任性,让两个小内监唱曲不肯,小皇帝发怒只割了二人头发而已,结果被冯保告到太后和张居正那里,受好一顿教训。甚至传闻皇帝还跪读了《霍光传》,不知真假。但皇帝的《罪己诏》是内廷外朝各一份,天下皆知。
“我一时昏迷,以致有错。”“朕今奉圣母圣谕教诲,朕悔过。”这样的语句,出自皇帝之口啊!真是有史以来最谦虚的《罪己诏》!
传闻,这是张居正写的!
而至于引皇帝喝酒的两个乾清宫牌子太监孙海、客用,皇帝的意思是发配到南京孝陵种菜,张居正嫌轻,加重处罚,硬是充作了净军,皇帝也无可奈何!
徐克绍默然不语。是的,此时的大明,是张居正的。
那沐家,就由他去吗?等待明年更大的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