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,双手颤抖,脸上说不出的惨痛,奋力带着讨好的笑容:“您老相相!相相!”
徐兴不接,问道:“是遇到什么事了吗?”
“今年役年!一堆差事!要抽十四个丁去黄山修石道!”江三哥实话实说,终于泪水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,“实在是,没法子啊!”
徐兴拍了拍江三哥以示安慰,看看江东之。江东之不作声,紧抿双唇,转头望向窗外,然而起伏的胸膛、紧握的双拳,都显示出他的激动,也许还有愤慨。
“江先生,这事小的做不了主,容小的请示下大爷。”徐兴字斟句酌地道,“几位别急,在这稍候。”又冲门边的一个婆子佯骂道,“怎么不上茶?没见江先生有客在这里吗?”说着脚步匆匆出去了。
有人来自愿献地,是最好不过的事情。徐兴虽然没有接地契,瞥眼已经知道是歙县的好地段,确实是难得的肥田。若是旁人的,徐兴早就收下了,不过江先生一直被大爷看重,前不久还特意叮嘱先生今年乡试,要仆佣平日照顾好他的饮食。这个事,徐兴便不敢擅作主张。
“大爷回来了吗?”江东之望着婆子忙忙沏上茶来,随口问道。
“回来啦,刚进门!”婆子端上茶盅,又拿来几盘点心,“几位饿了吧?尝尝这新出的,垫一垫!”
四个青花细瓷盘中桃酥、青团、云片糕、芝麻糖精巧堆放,江三哥迟疑着,咽了咽口水。江东之推了推盘子到二人面前:“赶了一路,吃点吧。”江二爷大手在衣服上使劲蹭了又蹭,才小心地拈起一块桃酥吃了起来。
江东之见二人吃得香,移开了目光,捧起茶盅,无意识地拨弄着盅盖,心中似空空落落,又似愤懑满腔。
母亲本是乡学中教书先生的女儿,后嫁给父亲,因为那时候江家是个殷实的农户,父亲闲来也爱读读闲书、写写字,两人每日做完了农活,常在一起消磨时光,葡萄架下、青石井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