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不采纳,只是天子一句话的意思,千万不能将所谓的大道理,弄得像先生教导学生一样。
如果是那样,是天大的事儿、圣人之言,恐怕也得不到回应,莫说是赞许了。
黄锦,不愧是打小在皇帝侍候的人,察言观色、所见不凡,不得不服。
同样的感觉,也让一旁的李序南看出端倪,他不由的向仲逸投来短暂的目光:听黄公公的吧。
人与人之间,尤其是较熟悉的那种,交流的方式都有一种固定的默契,有的人喜欢开门见山,有的人喜欢说一句、品三句。
留下半句,还要让你回味无穷。
同理,因身份、年纪、经历及所处环境的不同,同样一件事,也会有多种表达,有时可以事论事,而有的时候,则需要委婉一点。
眼下的身份再明白不过:一个为君,一个为臣,君,是真正一言九鼎的帝王,而臣,则是一个小小的六品“微臣”。
这一层,李序南能看的出来,黄锦虽然知道仲逸有时‘不安套路出牌’,但当下之际,还是要适可为止。
不过,他们还是看错了,也想错了。
不是黄锦的境界不够,也非李序南还是那个书生气的‘愣头青’。
朱厚熜,本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:纵观他的一生,从起初整顿朝务、雷厉风行,到后期一心佛道、闭关修炼,简直判若两人。
帝王,竟能做到如此近乎于荒诞之事,简直不可思议。
好在,他还能将大事紧紧攥在手。
但,不可思议的事儿是发生了,而且在眼前。
“如你所言,仅是榆林府耗时三五年,然后换个州府,再来他三五年,这里不行,那里也不妥,照此下去,没有个百十年,怕是不成了”。
朱厚熜睁开双目,目视前方,而后又微微闭双眼:既然是这样,那什么也别干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