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眼睛里又有点儿阴鹫。她心说钱宏明欺负柳钧开车看不到,可不提放身后还有一双警惕的眼睛。
“那你去到那儿就别乱打听了。我告诉你只有一个理由:穷!大少你就听我的吧,别再往人心头捅刀子去。”
柳钧当然知道“穷”是一个原因,但是不觉得这是唯一原因,并不答应下车后不再刨根问底。但后面的崔冰冰却忽然联想到,钱家也是因为一个“穷”字,曾经与柳家发生过那么多不可告人的往事。钱宏明听着傅阿姨的事,想到他自己了吧,难怪一脸扭曲。钱宏明只要不是动坏心思,崔冰冰懒得点明,让他们前面说去,她在后面看嘉丽和小碎花,见小碎花睡在一块小毛毯下面,小小身子煞是可爱,她禁不住微笑了,忽然心里也想有个孩子。她想到,她的孩子,一准儿不笨,长相却有点儿难说。
柳钧还想将故事讲下去,钱宏明却道:“我不想听了,柳钧,一个到这把年纪的不幸人,想翻身除非上天开眼承认她那么多年代课教师工作。听了徒增伤感,别影响今天心情。你也别试图去追问,给人在老家留三分尊严。”
柳钧一听有理,他有事没事专程找人打听傅阿姨,别人会怎么想。于是他放下原定任务,与同事一起玩个尽兴。钱宏明睡眠不足,懒得与大伙儿凑热闹,抱着小碎花与嘉丽坐着晒太阳聊天。崔冰冰作为女主人,难免走过来关照一下,一眼却看到钱宏明斑白的头发闪烁在太阳光下,很是刺眼。想到刚才钱宏明在车上复杂的表情,崔冰冰很有感慨。“宏明,你这几年做事很辛苦吧,白发很多。”
“虚岁三十五,这个年纪该有白发了。我们那行,白头翁不少,我算中等。”
“柳钧也不少白发,我前儿动员他焗黑,他懒得坐那么长时间,索性剃个杨梅头。他还比你小一岁。”
嘉丽难得插一句话。“宏明很辛苦,可惜我真帮不上他。冰冰你能干,可以帮到柳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