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，史江突然想起一事：“今日，我去请顺天府的一个熟人吃酒的时候，看到李高了。”

“你见着李高了，怎么回事？”周楠问。

史江：“他去那里还能做什么，也是为探听乡试的题目啊！别忘记了，李高是通州人，李姓又是通州大姓，难保族没有子弟参加今年的乡试。他现在已经是李家事实族长，发达了自然要提携族人。”

“哦，后来怎么样？”

史江：“至于李高是不是去买题的，题目是真是假，我不敢说了。现在京城的考生是人手头有一份题目，我也十分糊涂。”说到这里，他烦恼地用拳头敲着自己的脑门。

周楠哈哈一笑：“依我看来，这科的考题并未泄露，大家都在乱猜。”

“都是假的，怎么可能？”史将抽了一口冷气。

周楠指着案的五张卷子：“江，你没发现这些题目都有相同之处吗？”

史江定睛端详了片刻，惊讶地说：“都是《论语》题。”

周楠一笑：“你这才发现了，正因为如此，我才笃定这些题目都是假的，顾言的考题并未泄露。”

史江：“既然题目都是假的，那么，为什么有人敢卖题，难道不怕事后买主不依吗？”

“不依又能如何，人家只让你打了一张欠条，你不了，那欠条自然做废，你又没有什么损失。难不成还要扭送他进衙门，科场作弊，卖方固然要受到国法惩处，你做为买家，一样跑不了。”周楠缓缓道：“若是了，人家自然可能拿着条子门要钱。世人都知道顾言好《论语》自道要效法宋时赵普半部论语治天下。他做官后，每次给考生出题，都是《论语》只要是会打题的人，自然知道他出题的路数，也不难猜。”

别说其他人，连王世贞这样的大才子、考试机器也是这么想的。

“啊！”想明白这其的道理，史江瞠目结舌：“这么简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