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宗并未说出口来,而是笑着夸了李贞一句之后,便又往下追问了起来。
“回父皇的话,儿臣以为我有心,而敌无备,破敌何难哉,假借送亲之际,令其君臣皆到边关迎亲,而后大军骤起,自可轻松将其君臣一网打尽,其国无主,必自乱,我大军过处,焉有敢战者,若是父皇得允,儿臣愿率一旅之师灭此朝食!”
李贞显然是有备而来的,此际款款而谈间,自信之情溢于言表。
“唔……,恪儿可有甚要说的么,嗯?”
太宗沉吟了片刻之后,心中已是有所意动,不过么,却并未急着表态,而是又将问题抛给了李恪。
“父皇明鉴,儿臣以为二位弟弟所言皆是有理,那薛延陀汗国在此际提出和亲,试探我大唐之意甚明,其心已是有异,此无他,概因高句丽面临我大唐之怒火,心必惶急,欲自保,必下死力拉拢薛延陀以为援助,夷男其人素有野心,与高句丽私通款曲乃属必然之事,从此一条来说,无论和亲与否,其对我大唐警惕之心皆浓,故而,欲趁和亲之际起军灭其国,实难矣,倘若攻而不胜,却恐两面树敌,实非稳妥之策哉。”
早在薛延陀使节团到京之际,李恪便已跟陈子明密商过了的,对局势自是有着相当清晰之判断,此际尽管是最后一个被点名的,看似能说的都已被两位弟弟抢了先,然则李恪却是丝毫不慌,但见其大步从旁行了出来,朝着太宗便是一躬,声线平和地便进言了一番,所站的高度明显比越、纪二王要高出了一个层次。
“嗯,那依你看,此事当得如何应对方好?”
太宗之所以放弃了即刻以武力灭掉薛延陀的打算,所顾虑的正是李恪所言的这番道理,正因为此,他对李恪的分析自是极为的满意,但却并不曾加以置评,仅仅只是嘉许地点了点头,不动声色地又往下追问了一句道。
“父皇明鉴,儿臣以为和亲之道不过只能得一时之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