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务紧急分身无术,这些都不是随便牺牲无辜的理由。老军门怕那些宗室闹事,劳心劳神以致误了军机,晚辈不怕。范某既奉皇命巡按山西,又接了状纸,不能对这件事置若罔闻。否则负皇恩,下负苍生,范某心难安。这件事范某一定查个清楚,还当事人一个公道!”
郑洛的眉毛一挑,“老夫方才说了这么多,退思依旧不改初衷?此事关系重大牵扯到天家苗裔,其利害退思可要想清楚。”
“人命关天,人死不能复生,这是最大的利害!不管案子牵扯到谁,范某都有把握查个水落石出!”
“既然如此,老夫也无话可说,山西这边也早流传着白面包公的大名,这回也好让百姓看看你的手段。”
正事谈妥,范进没了继续交谈下去的心思,说了几句闲话拱手告辞。了空送范进离开庙宇,回到禅房之内,面多了几许忧色。郑洛看看他,“和尚方外之人,也有烦恼心思?”
“军门,贫僧并非为自己烦恼,而是为你担心。少年得志,背后有显贵为奥援,才具或许不差,但是气量只怕有限。这等人最在意的是面子,军门如此招待,于他面皮大有妨害,贫僧只怕其怀恨在心,寻机报复。薛如龙之事,大家都看得出有蹊跷,老军门也想着明杀暗保,先关到军营加以保护,等到鞑虏来犯,再放他出去戴罪立功。此等良苦用心为何不当面说个明白?平白让自己担个污名。”
郑洛举起茶杯,轻轻品了一口香茗,“若是张居正在此,我自然是要分说明白,他……不配。后生晚辈不知天高地厚,自以为为民请命,说到底也不过是自己邀功贪名的手段罢了。他带着尚方宝剑前来,不会这么回去,肯定要在边关搞风搞雨成全自己的功业。现在大敌当前,哪能容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胡闹?与其让他把手伸到军乱我法度,不如给他找点事做,让他分不出心来捣乱。薛如龙这一案难得不在案情,而在于宗室。那群人什么德行,和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