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心里有数。让两下鬼打鬼，自己斗一斗，老夫正好落个耳根清净，何乐不为？”

“那一开始范进行到此？”

“若是我一开始交人，他怎么会到阳和堡来？他不来，这里的一些事他又怎么看得见？百闻不如一见，总要他亲眼看看，才知道事态严重。阳和眼下的危局，老夫几次写本进京，都如泥牛入海没有下，可知朝廷里有人作梗，不想让事情解决。范退思既然想做包公，老夫给他这个机会，看看他有没有胆量，把阳和的事向天子奏明。”

“可是贫僧担心，范进不知老军门用心良苦，到时候把军门牵扯其。”

郑洛一摆手，“怕什么？不过是个才不配位，丢官罢职而已。老夫都快忘了自己的孙儿长什么样子，如果能回乡含饴弄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。你也是边军出身，知道宣大积弊到了何等地步，张居正翁婿自以为想了些办法，能解决边地的难处，如果不让他们亲眼目睹，只怕还被蒙在鼓里。如今的局面一天坏过一天，如果再不做个处置，老夫只怕积重难返，他日将不可收拾。只要能让天子知道这里的真相，老夫做恶人或是丢官，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
了空叹了口气：“军门实乃朝廷忠良，贫僧佩服。只是军门这些用心不说出来，贫僧总是为军门感觉不值。”

“老夫的事不用你这大和尚操心了。好好念你的经，做你的法事。这段时间，我军民死伤不下几千人，超度他们亡灵，让他们早升极乐世界的事交到你手，你要是怠惰敷衍，老夫也不会答应。超度死人的事你来做，保卫生者的事老夫来做，大家各自做好自己的本分是了。”

说完这话，郑洛重又闭眼睛，口内默念经，为阵亡的标营将士超度。只有了空知道，之前他不去迎接范进便是在做这件事，于边关督抚之，如此重视兵将性命者，郑洛也是个异数。

范进这边离开云林寺，一路返回察院，刚到门口，范志高将一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