业。如今黄太监眼看自身难保,杨家自己又接连出事,想来也支撑不了多久。让他出这个头,并无此必要,即便是要示好于士绅,也该换个人来做才好。”
“黄恩厚家里的奴婢难道也闹事了?”
“那严重多了,他的内织染局被机工占了,神帛堂那边也差不多。黄恩厚现在跑到锦衣卫衙门里躲着,倒不至于像冯邦宁一样等人来救,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,责任肯定跑不掉,杨家想拿他当靠山没指望了。”
“内织染局被夺了,官府还不发兵帮他夺回来?”
陈锡章苦笑一声,“他也想让官府发兵,可是现在江宁的衙门虽多,肯发兵趟混水的可没几个。各位带兵官最担心的,是现在当兵的也被鼓动而发生兵变,约束部下尚且不及,抽不出多少兵力。再说内织染局那地方,也没谁愿意去。那里放的都是绸缎,帐簿又向来在黄恩厚手里管着。以黄恩厚的为人来看,这时候出兵平乱,转过头来他便要把亏空的绸缎布匹算在官兵头,受累不讨好的事情没有人肯做的。所以只要他不死好了,出兵的事没人会做。再说现在想出兵,也要有兵可出才行啊。”
整个城里的奴仆数量远兵马司的人多,他们一起闹事,官军大有顾此失彼之忧,再者先救哪里后救哪里,也不是官兵能做决断的事,一切都要听从级安排。作为这些官兵的级,所考虑的事,却又不是剿灭叛乱恢复秩序那么简单。
既要考虑黄恩厚的面子,也得考虑士绅的态度,最重要的是,考虑自己的前途。眼下是要兵的地方多,兵力严重匮乏,所有人不可能都得救,注定有些人要被牺牲掉,财物或是家眷要受损失。
从道理看营救的优先级怎么也是黄恩厚为最高,可是从实际角度出发,黄恩厚又只是个阉人,跟地方行政帮助不大。地方施政靠的还是士绅支持,这个时候不派兵先救这些人而是先救个阉人,将来地方的行政工作难开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