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下拂袖而去,彭学文跳起來,指着得力手下的鼻子咆哮,“别以为你立过几次大功就了不起了,赶紧给我向张兄弟鞠躬,否则,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一边骂,他一边朝齐志强使眼色,示意对方点到为止,后者立刻心领神会,低下头,有气无力地回应,“是,长官,我刚才喝酒上了头,嘴巴沒有把门的,请张长官……”
一番应付差事的谎话还沒有说完,他的嘴巴却僵在了半空中,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彭学文的背后,再也无法合拢,
彭学文背对着张松龄,不知道后者又使出了何等手段,赶紧变换了表情回头,却看见张松龄**了上身,拎着一袋子马奶酒,懒懒的走向了大伙刚刚搭好沒多久的帐篷,
那古铜色的脊梁上,布满了长长短短的伤疤,被火光依照,宛若一张张裂开的嘴巴,骄傲、不屑、淡然、嘲弄,每一双嘴唇上,都带着不同的含义,堆叠在一起,就像十几名老兵同时发出一个声音,,“滚。”
不需要任何解释,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;不需要任何回应,任何回应都不如满身的刀疤更为有力,彭学文和他的四名心腹瞪圆了眼睛,张大了嘴巴,目送张松龄的身影消失于帐篷门口,想说一句表示歉疚的话,却找不到任何恰当的言辞,直到帐篷内响起了鼾声,才揉了揉已经僵硬了面孔,站直身体,冲着帐篷口端端正正行了一个军礼,
当晚,众人分配守夜任务时,都默契地沒有再提张松龄,抛开中校军衔不论,后者光是凭着身上那数十道伤疤,就值得大伙为他站一回岗,那是男人的勋章,那是勇气和资历的证明,作为军中晚辈,他们理应对战功赫赫的前辈毕恭毕敬,
第三天再上路,大伙就又有了共同话題,不再是聊军统成立这一年多里的卓越表现,而是谈论七七事变以來,老二十六路在北平、琉璃河、娘子关、台儿庄所创造的辉煌,特别是台儿庄血战,一直被国民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