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袍,还是能瞧见从后背蔓延至前胸的一片濡湿。
谢希暮失声看着对方,他的脸色比纸还白,眼下有两道淡淡的乌青,疲态却被掩藏得极好,在外人跟前,他从来不会将脆弱之处暴露出来,那双熟悉的墨瞳极具穿透力,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正死死盯着半月不见的她。
“官家圣旨在此,清河郡崔氏二房与我父莫逆之交,曾为我与二房长女定下娃娃亲,如今到了适婚年龄,官家怜我后院空置,赐婚于我和崔二房姑娘。”
他一字一顿,吐息如滚珠,一颗颗砸在她的心上。
圣旨……
他竟然连圣旨都求来了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她哑然失措。
谢识琅翻身下马,伤口崩裂也不影响他步伐稳当,看着熟悉身影越发逼近,谢希暮心尖跟着发颤。
直至走到马车下,谢识琅才朝她伸出手,眸底翻滚的晦涩情愫将近迸发,克制着语气平稳,没有责怪她不辞而别,“我来了,带你回家。”
男子望向她的眼神至纯至真,好似信徒向神祇献上最诚挚的心,骨节分明的指掌摊在她面前,似救赎,也似乞怜。
谢希暮红了眼,没犹豫,张开手扑进了他的怀里。
赵宗炀是陪谢识琅一块来的,看着谢识琅背后的血迹,欲言又止。
他听说谢识琅受伤后赶到谢家时,男子正好苏醒,听说谢希暮离京,就像疯了般不顾伤势要去寻她。
那是赵宗炀第一次看见谢识琅那样发疯,见男子冲进谢端远的屋子里质问,不顾老人阻拦和责骂,又进了一趟宫。
他担心谢识琅安危,陪这人拼了命的策马追来。
好在是追到了。
崔皓和杨夫人还有疑惑,赵宗炀不忍相拥男女受打扰,便拉着夫妇俩上车解释。
谢希暮窝在男子怀里哭了好一阵,才不明不白地抬起脸,“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