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他怔了下,本来不想配合,但小家伙的视线太直勾勾的,弄得他不好意思,只能将小家伙接过来。
谢端远说,他兄长麾下带着孩子躲躲藏藏一年,等追兵彻底消灭,才将人送回来。
可这孩子实在是珠圆玉润,抱在手里沉甸甸的,哪里像是流离失所了一年。
心里正嘀咕着,忽然肩上一沉。
小家伙毫无防备地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。
稚嫩身子牢牢扒在他身上。
他只能感觉到她浑身都软乎乎的。
心里,也骤然跟着一软。
也正是这一抱,两个人的羁绊由此结下,像是千丝万缕缠绕在一起的红丝线,再也无法解开。
他给她取名希暮。
希暮——她是暮色降临后,孤寂长夜漫漫中,他唯一的希望和归属。
于是又是梦回,那日在祠堂内,她再度向他伸出手。
梦彻底醒了。
谢希暮却不见踪影。
铺天盖地的一阵绝望袭来,谢识琅险些要丧失理智,但也确实不差多少了,他质问谢端远为何不守诺言,逼走了谢希暮。
心头一直系挂着她在梦中对他说的话,就像是钻心的刀子,时不时刺他一下。
他一刻都舍不得停缓,进宫请旨,不顾谢端远阻拦跟上崔家行进的路线。
终于。
“——”
马车帘被哗的一下掀开。
杨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身骑高马的男子,心情从一瞬间掉到谷底。
此地距京城已有千里路,先前听闻谢识琅受伤昏迷,竟没想到他能骑马追行千里。
简直是…疯了。
隔着五六个人的距离,外头有人举着火把,朦朦胧胧橙光好像给男子周身晕开了一层光圈,伤未愈合便追行千里,纵然故意穿了一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