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满又是心疼,又是不解……
她不知渠儿是谁,不敢问,也没有机会问。
仆女匆匆跑了进来。
“太医来了,大王,太医来了。”
濮阳礼来了。
帮他背药箱的人,是濮阳九。
濮阳九看了裴獗一眼,再看向榻上的冯蕴。
许是烧得有些糊涂了,她脸颊潮红,眉头轻皱,睡得很不踏实,嘴里迷迷糊糊地,好似还在呓语着什么……
濮阳九瞥裴獗一眼,叹口气,把人拉到一侧。
“不是告诫过你吗,办事悠着点?国丧期间,你怎会克制不住……”
“闭嘴!”裴獗眸底赤红,瞪他一眼便掉头,多一个字都不说。
濮阳九扬了扬眉,摸脑袋。
“脾气见长啊。”
以前哪怕全天下人都怕裴獗,濮阳九也是不怕的。
他什么德性,濮阳九一清二楚。
可近几年,濮阳九眼里的裴獗,是越发难相处了,压根儿摸不透,他到底在想什么……
比如……
成了婚,由着冯蕴住在安渡,时不时分居两地,像没事人似的,明明受着身体和相思的煎熬,也不纳妾无通房,除了醉心朝事,日子刻板得几乎没有乐子可言……
濮阳九不懂。
他试想过,若是自己像裴獗这般会怎样,整个人就激动起来。
权力便是最好的春丨药啊。
怎么能辜负这大好的花花世界?
濮阳九身子一抖,不敢再往细想。
他再过去,濮阳礼已经把好脉了,朝他点头示意一下,就去了外屋开方子。
濮阳九坐在榻边,也伸手去探冯蕴的脉象。
“多久没看你急成这样了。妄之,你这辈子,当真是拴死在这冯十二娘的身上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