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寿山的书信，很快经由任汝德之手，传到长门。

在信上，他表示已派人清剿流匪，同时找到了失窃的煤球。

但令人遗憾的是，煤球全是假货，石墨更是石头渣子浇墨汁而成……

郑寿山信中说，流匪在逃窜途中，不可能也没有机会造假。

故而，他认为假货的源头在花溪村。

为给他的小舅子讨还公道，他希望冯蕴能如期履行定单，补足这批煤球，否则便要将长门失信的事，公之于众……

时人最重一个“信”字。

濮阳漪全然没想那么多，听大长公主说得头头是道，也来了丝兴趣。

他如今算是冯蕴的线人。

村民们为此感到难过，从第二天早上开始，就有人陆陆续续到长门来，打听情况，顺便诅咒一下郑寿山和李宗训，再留下一点自家的心意。

等东西都带好了，好奇的天性，又让她匆匆跑了回来。

换言之，煤球是从村里人的眼皮子底下运走的。

“这李老贼，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”

满意到看到虚伪的李宗训就作呕。

更有些胆大的，偷偷省着卖出一些，也能换得不菲的收入。

除了少数的红眼病，大多数花溪村人，都是真心感激冯蕴的。

一个如此不堪的人，是没有前程的。

许多人都表示，自己亲眼看到了，车里全是黑不溜秋的煤球和石墨渣子。

她让人备上礼品，又亲自去到禁足在家的濮阳漪房里，恩准她出门。

金戈完全看不透她的行事，嘴皮动了动，垂着眸子。

“阿母没有这般小人之心。”

母女俩对视片刻。

“为何要说得这样直白，以前你就不是这么说的，还说女儿性子很是清澈，招人喜欢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