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着裴獗。
“所以,侯准原本要投诚的,是北雍军?”
裴獗想了想,摇头。
可能自觉话里有矛盾,为免引冯蕴猜疑,他静默片刻,又道:
“侯准此人,可信。蕴娘大可重用。”
冯蕴盯着他的眼睛,过了许久,才慢慢应一声。
“我猜,你跟侯准之间,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……”
裴獗愣住,从她的眼睛里看自己。
“蕴娘……”
冯蕴微微一笑。
就在方才,这个想法突然从她的脑海里掠过,让她自己都觉得荒唐。
裴獗和侯准,能有什么关系?
她摇摇头,自己先笑起来。
“我之前就奇怪,大王是如何说服侯准的,又是凭什么笃定侯准是真心投靠,一定就信得过?甚至不太乐意我把他们当劳工使唤,但现在不奇怪了。”
裴獗嗯声,安静地问:“为何?”
冯蕴道:“伯牙与子期可以一见如故,将彼此引为知己,你和侯准也可以?伯牙有他的子期,你也有你的侯准,这也没什么稀奇的。”
裴獗:……
他原本还在想,要找什么借口可以杜绝冯蕴的胡思乱想,如此一来,倒是不必他再解释什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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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的夜食,煮的是粟饭,配了一些炙羊肉,还有一壶酃酒。
与战乱和动荡极不相符的是,时下酿酒方式众多,各种酒水更是不胜枚举,世家贵族的食案上,从不缺美酒。
酃酒便是数得上名的。
裴獗看一眼,“哪里来的?”
冯蕴道:“任先生带来的。”
裴獗知道她和任汝德有交道,可没有深问,就像在刻意回避,嗯一声便坐下来吃饭。
两个人各自有自己的事,这顿饭吃得很是沉默。
灯烛通明,火光摇曳在墙壁上,荡出一圈暖黄的光晕。
空气里,酒香、饭菜香,女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