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出床下面的行李箱,何瑞将放在床头的一些东西往箱子里面放——那些洗漱的东西有很多都是雨婷为他买的,做饭的家伙收拾起来很麻烦,需要另外装箱。
何瑞准备先将床铺收拾了,压在箱子底下。他伸手去掀床褥,但又停了下来。这是他和雨婷睡觉的床,雨婷虽然说这床太硬,但她说她还是喜欢这床,以前她就坐在这张床上,何瑞为她做饭,然后两个人坐在床上吃饭、聊天。现在他将亲手将褥子掀下来,用不了多久,这张床板上将会有别的人躺着,躺在他曾经和雨婷接吻做爱的地方。
大学时候很好,他突然想到,那时候什么都没有,住的地方和现在差不多大小,也是宿舍,但他和雨婷无忧无虑,傻呵呵的从来不去想现实,所以很幸福。
何瑞难过极了,他伸手掀起了被褥,叠好,放进了行李箱,然后坐在床板上休息。
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始说话,“今天得搬出去,那个经理帮我联系了一个地方,一个月要交800块,之前的损失没法补偿了。”他说完,自己坐在床边开始抽烟。
“那个地方……”那人道。
“兄弟,”何瑞终于抬起了头,看着那人,“这么久了,你我素不相识,我也算仁至义尽了,你……”
“你没钱了吧?”那人好像看穿了何瑞想说什么。
何瑞抬起头来看着那人,“我有一个底线,我可以不顾我自己,也可以不顾其他人,但不想她跟着难受,这么久以来这是我的底线,也是我最后的一点尊严,但现在……”
那人好像没听见何瑞说话似的,“我的那张银行卡里还有多少钱?”
“不多了,这段时间你的医药费,还有伙食费,还剩两千多吧。”何瑞说,他没有私自从里面动过一分钱。
“他们逼你搬走,”那人说,“他们明知道你没地方住也没有钱,但没有一点同情心,就这样将你赶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