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轮到陈公博受讯了。
陈公博不懂法语,”包打听”翻译着说:“总办大人问你是不是日本人?”
陈公博大为诧异,便用英语问”总办”:“你能不能说英语?”
“行!”总办用英语问:“你是不是日本人?”
“我是百分之百的中国人,我不懂你为什么怀疑我是日本人?”
“现在我更加怀疑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你似乎不懂他说的中国话。”
“哪有这回事?”陈公博转脸用广东味道的”京腔”向包打听说:“他说我不懂你的话;请你告诉他,我懂不懂。”
等包打听为他证明以后,总办问道:“你这次由什么地方来?”
“我是由广东来的。”
“来干什么?”
“我是广东法专的教授,暑假到上海来看朋友。”
“看哪些朋友?”
这一问太容易回答了,陈公博手一指说:“喏,这位李先生就是。”
“你住在什么地方?”
陈公博想说住在永安公司的大东酒楼;话到口边,蓦地里想起,说了实话,可能会去搜查;不独他的妻子李丽庄会受惊,而且旅馆中还有许多社会主义的书籍,这一搜出来,后果如何,难以逆料。于是他改口说道:“我就住在这里。”
“你睡哪里?”一个曾将李家搜查遍了的包打听说:“楼上主人两夫妻一间房;楼下是佣人房,哪里还有第三间房?”
他一开口陈公博就想到了:再加上那一段解释,更让他有从容思考的机会,所以等他说完,不慌不忙地答说:“天气太热,就在这客厅里打地铺,也很舒服。”
那包打听对他的答复很满意;用法语向总办报告以后,讯问便告一段落了。
接下来是他向李汉俊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篇;只见李汉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