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连点头,事后告诉陈公博,那法国人教训了他一顿,说知道他们是智识份子,大概想有某种政治企图;但中国教育不普及,什么都谈不到,任意妄为无非引起混乱而已。今天因为没有抓到证据,只好算了;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再作这种集会。
“证据是有的。”李汉俊从抽屉里取出来一张纸,”他们在搜抽屉,我的心已经跳到喉头了。居然这样重要而就在跟前的东西,会交臂而失,实在不可思议!”
陈公博不用看就知道了,是陈独秀所草拟,自广州寄来的《中国共产党组织大纲》;上面已改得一塌糊涂,不容易看得清楚,也许就因为如此,才会令人疏忽。
风浪已过,陈公博便又要求主人供烟;也喝了好些茶,方始告辞出门。那知一出弄堂,便发现有人跟踪,陈公博快他也快;陈公博慢他也慢。这一下就不能回大东旅馆了;陈公博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阵,盘算好了一条脱身之计;喊一辆”黄包车”,关照拉到八仙桥大世界。
到得大世界,车一停下,转身之际,自然而然地看到了”钉梢”的人。这一回成竹在胸,毫不慌张,逛游艺场,在”共和厅”听了”女校书”,最后来到露天电影场。
大世界夏天的露天电影场,共有两处,一处在地面;一处在屋顶,陈公博是先到地面那一处,坐在后面看了三四分钟,趁银幕上出现夜景,光线特暗时,离座而去,直奔屋顶露天电影场,绕了一圈,从另一边下楼,疾步出门,跳上一辆车,很快地回到了旅馆;一进门便说:“丽庄,丽庄,快把箱子打开。”
打开箱子,检取有关的文件,烧干净了,将灰烬丢了在痰盂里,陈公博方向妻子细谈这晚遇险的经过。
“那天,”谈到这里,周佛海补叙他自己的经历,”我因为吃坏了肚子,大吐大泻;睡在贝勒路博文女中楼上的地板上,到得12点多钟醒来,发见毛泽东在门外警惕地张望,我问他为什么不进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