堤如何?我和朱宏儒在此将方案想好,明日大人来定夺,尽来得及。”晏洛望和成温也催他回去,一个说“大人放心,桩就要打完了”,一个说“最难的已经完成,剩下的再做不好,大人尽管责罚”,吕小淘也跑过来,再三保证会好好做完,最后才说:“大人回家吧!”
范仲淹极目远眺,木桩像一条长龙盘踞在海边,往南北两个方向绵延开去,一眼望不到头;民工则像龙头和龙尾,聚集在南北两端拉着龙身继续延长。这是最关键的时刻,最不能功亏一篑的时刻。范仲淹摇摇头道:“逢春,你先回去。告诉老夫人和夫人,我这里就要忙完了,今天准定回家。”
逢春不敢多说,躬身快步离去。几个人面面相觑,晏洛望翻身上了乌骓马,泼啦啦沿着长龙奔出去,尖利的声音高喊:“抓紧打桩!范大人陪着大伙儿呐!”吕小淘连忙转身回民工队伍里,不知怎么眼眶热热的;成温咳嗽一声也自去监工;只留下林逋和朱宏儒围着范仲淹。三人将这次长龙的形势在经画图上细细描出,一比较,比原来预计的二十三里还少了半里。
“大人,若沿线海滨都是这样的弧势,捍海堰总长可省去不少,本钱又能降下来哩!”林逋喜滋滋地说。朱宏儒建议先组织人手按此方法将线路全部标出,范仲淹则担心其他工程时间未定,现在测好到时又有变化,不如届时再洒再定,已经知道了方法,就好计划筹措了。
不知不觉中,天色蒙蒙亮起来,东边天际出现了一线曙光。“桩全部打完了!”晏洛望快马来报,“大人,我让大伙儿今日歇息,明天开工筑堤。不过吕小淘手快脚快,还是建了几丈出来。”
范仲淹极目远眺,低矮的木桩长龙中果然耸起一小段海堤,短短的像个石头门,然而令海浪望而却步,待四五天凝固干透,将真正遮护捍卫身后的土地,成为不折不扣的捍海堰。
三三两两的民工走过,向范仲淹或挥手或致礼,劳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