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挽着薄凉的琉璃坠儿,刚咬了半口酥饼,韩太太讥讽说,“关太太三四个月不出户了,您脸蛋儿清减许多,关参谋长失势那阵,凡是邀您喝茶逛街的保姆都接连拒在门外,您也置之不理。今天白太太将您请来 , 是我们的台面了。您身子骨差到这地步,莫不是滑胎了吧?”
我捻着指腹的糖渣子,又端茶杯,茶水沏的滚烫 , 我捏着杯盖轻拂水面的茶叶末,“韩太太 , 您哪只耳朵道听途说,跑来巴巴地求证了?”
“红灯区的妓子呀 , 复生的副官领命市局扫黄大队,他亲率百名警员排查哈尔滨五十六家夜总会 , 有几家的 , 说和您是故友。暗示警局的高抬贵手 , 卖您面子。”
别说,米兰的姑娘大盛时期 , 她当我金字招牌,我的名都被她搞烂了 , 场子里的小姐情急之下推我挡墙 , 求一线生机,没准的事儿。
我没吭声 , 倒是一名识相的太太捅她肋叉子 , 挤眉弄眼提点,“那是参谋长夫人 , 你得罪她,吃坏药了?”
“事实嘛。关参谋长赫赫战功 , 我们复生也不赖呀 , 他可是东北三省最年轻有为的局长啊。沈书记提携我们复生 , 委以重任,兴许哪天——”
“糕点堵不住你的嘴吗。”
屏风后响起一道男人凌厉的呵斥,雅间的吵闹旋即戛然而止。
身着一套崭新警服的男人跨过遮掩的屏风,看着四十出头,样貌斯文 , 一副金框的眼镜 , 说不出的和煦儒雅。
我打量他的肩章,他便是公安局长韩复生。
韩太太非常惧怕他,顿时缩着脖子不吱声。
他蹙眉瞥了她一眼 , “关太太和白太太面前 , 有你胡言乱语的份吗。”
他目光梭巡麻将桌围坐的四名夫人,在我脸孔的停留尤其之久,他眼底有错愕 , 有诧异,有慌乱 , 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