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声势闹得太大,隔壁的客厅有所察 觉,几位夫人结伴赶来,被这副场面吓得不 轻,纷纷要插手,沈国安猛地掷了酒杯,砸 中墙壁,酒水四下飞溅,她们步子也惶惶一 收。
我自始至终安分吃菜,置之度外,不似 那些贵妇还试图蹿出来替三太太求情,女人 在场面不懂收敛,嚣张跋扈,莫说土皇帝的 后宫容不得,凡尘俗子也一样厌恶。
“我眼里不揉沙子,她敢放肆一回,下一 回不知惹出什么祸端来!外人指着脊梁骨, 说我沈国安包庇她,我在省委哪来的资格组 织领导班子?靠装傻吗?”
管家很有眼力,指挥小厮手忙脚乱架起 三太太,风风火火往屋外送,三太太嚎叫闷 在喉咙,自知无用,老实了许多,任由这场 闹剧惨淡收场,沈国安余怒未消,他指着人 影散去的朱门,"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,为了 我今时今日,大义灭亲算什么?我做得出这 样的事,旁人挡了我的路,绊了我的脚,我 只会更狠。〃
我心口一抽,不着痕迹抬眸,这话故意 说绐关彦庭,让他掂量明白,和他作对的下
场。
沈国安靠在椅背抚着鼻梁缓了片刻,淡 声说,"让关参谋长见笑。〃
关彦庭捞出热水内烫着的杜康,拂去杯 底的水痕,放在他唾手可得之处,沈国安颇 为疲惫揺头,^追^書^帮^首^发~"我沈府今晚不吉,我与关参谋 长洽谈的事务,不如改日,届时我去你府上关参谋长绐这薄面吗?"
吉不吉借口罢了,压根是谈不下去,沈 国安未料到关彦庭油盐不进,软硬不吃,他 预备的筹码不足,拿不下他,退而求其次为 自己寻觅几日缓和余地。
我们离开沈府是入夜九点整,沈国安站 在庭院亲自目送上车,临别他和关彦庭握手 告辞,他像是说了些什么,关彦庭也没拒 绝,很是和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