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国安若有所思拆解着西装纽扣,视线牢牢锁定包厢内,几分朦胧,几分飘渺,四折乳白的丝绸屏风艳香浮动,袒胸露乳的九天仕女,把血气江湖晕染得多情而风流。★首★发★★
张世豪掐灭了烟,玉烟嘴斜叼着,含糊不清的发音稀释了他的狠厉,“按规矩办,我手下搞废你地盘 , 我也不护短。”
鬼剃头咬了咬牙,那点强颜欢笑也满盘溃散 , “张老板,阿峰跟了我多年 , 我赔钱 , 道歉,给足你台阶,传出去你不栽跟头,就这么不留情面吗?”
张世豪仰头 , 鼻孔瞧他,倨傲狂气 , “情面和规矩 , 哪个大。我干了十七年,规矩没破过。”
路子堵得死死地 , 鬼剃头喘了喘,一怒之下抬脚踢飞了小头目 , 后者猝不及防 , 身体凌空而起 , 直挺挺撞击墙壁 , 砰地巨响仿佛一颗陨石坠地 , 抽搐两下,倒在那儿没了声息。
“妈的 , 正事办不好,到头来我给你擦屁股!张老板是什么人物 , 官场都是他孙子,他想超车 , 他想宰人,东三省任他狂,你他妈当重孙子都排不上号!还不给张老板磕头!”
鬼剃头越捧越离谱,沈国安渗出的寒意几乎冻成冰,黑白两道泾渭分明 , 某种程度又官匪勾结,依赖、互惠、防备、算计多重交织,深不可测。融汇之处的水,脏且阴,捧过头了,祸从口出,当枪靶子的不是多嘴的人,而是让他多嘴的那个人。
阿炳端详鬼剃头,察觉不对劲 , “刀哥,您今儿高捧了啊。我们豪哥可没这么野的口气,混饭吃,填饱肚子,有肉吃肉,没荤腥吃素的,您别挖坑挑事。”
马仔蜂拥上前,揪住奄奄一息的小头目脖子,侍者摆好酒菜,低头默不作声后退,遮挡的障碍没了 , 沈国安不能久留,他扫了我一眼 , 我和他一同绕过喷泉,抵达预定的芙蓉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