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、荼夫人的娘家人天天跑到荼府哭丧,弄得隔壁小院儿一个耳背的老大爷还以为荼太尉自尽殉国了。
荼单终究是忍不住了,罢了,明摆着若还不肯,人家必有后手,早晚绑也要把自己绑去,便以老迈之躯,为族人做点事儿吧。
“反正,老夫到了望龙城,你任我做什么,我都应着。但是,我不出一计,不谋事!”荼太尉暗暗下着决心,打算搬去望龙城里做徐庶了。
孟展在车中看到荼单,忍不住一声大叫:“太尉,国丈啊,连你也要抛弃朕了么?”
“朕你奶奶个腿儿啊!”
外边一个瀚军毫不客气,一个嘴巴“啪”地一声就掴在了孟展的脸上:“大王之上,唯有上天。你敢称朕,想死吧?”
孟展被那人狰狞的眼神儿吓得一激灵,保养得宜的微胖白皙的脸上五道指印宛然,却不敢发怒。
荼单站住了脚步,隔着两座囚车,看着憋住了哭声,热泪长流的孟展,张了张嘴,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他只是撩袍跪倒,向孟展重重地磕了三个头,洒泪登上了自己的车,车行辘辘,渐行渐远,待那一排车马走过,囚车才开始跟进。
孟展呆呆地坐在车中,窗外只有那两个形容枯槁、容颜惨淡的囚车内的大臣,孟展甚至不想多看他们一眼。帘儿慢慢地放下了,孟展在车中究竟想了些什么,没有人知道。
只是许久许久,车中又响起一声如泣如诉的吟哦:“多少泪,断脸复横颐。心事莫将和泪说,凤笙休向泪时吹。肠断更无疑……”
外边那个曾扇了他一巴掌的小校骑着马随车而行,心中只想:“咦?这狗皇帝每次吟诗,好像都是用‘多少’开头哩,都说他擅诗词,原来这便是诀窍,要这样说来,咱也会啊!”
那小校用马鞭轻敲着鞍辔,便喜孜孜地唱起了三山俚曲儿:“多少情浓,一场鏖战。我和你被翻浪,你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