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可儿道:“大王,孟国有忘川大河,宽数百丈,因是内河,大王的水师是进不去的,而我大泽,只有小舟,素无大船,大王的雄师虽勇,如何渡得?”
杨瀚听她似乎话里有话,便耐住了性子听着。
胡可儿又道:“龙兽之猛,臣也有听说。但自古少有龙兽袭扰南疆,盖因此地气候、山水,不利于它们行动。忘川河后,又有剑南险关,高千仞,飞鸟不渡,关上更有巨弩,杀伤惊人,飞行龙兽,也无用武之地,大王要夺下此关,不知又要牺牲多少兵士。”
杨瀚道:“爱卿有何高见?”
胡可儿道:“孟帝展,一向耽于嬉乐。孟国军政,一向决于太师彭峰、太尉荼单之手。而这将相,素来不和!”
杨瀚恍然大悟,道:“我明白了,嗯……”
杨瀚来回踱了几步,目光灼灼地看向胡可儿:“寡人先去了结草原之事,这件事,你且思量着,等草原平定,寡人再来与你共谋大事。这期间,你有什么要紧的想法,随时派心腹之人报与寡人知道。”
杨瀚扳鞍上马,忽又回头,微微纳罕道:“这是你临时想到的,还是?”
胡可儿垂首道:“是臣顾虑太多……”
杨瀚似笑非笑地道:“担心寡人听了,觉得你允文允武,实是心腹大患,当尽早除之么?”
胡可儿垂着头不敢答话。
杨瀚道:“那怎么现在又说了?”
胡可儿还是垂着头不说话。
杨瀚想了一想,从腰间摘下佩刀,呛地一声拔刀出鞘,胡可儿骇然抬头,就听杨瀚道:“接着!”
一件物事就向胡可儿抛来,胡可儿下意识地一抬手,一口刀鞘堪堪落在她的手中。
杨瀚道:“这,算是寡人赐你的信物。持之,胡氏家族可免罪一次,胡可儿你,可免死两次。如此,可敢放心为寡人做事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