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的汉子,现下隐隐就露出了老态。
见到折彦质与诸将入内,折可求就抬起眼皮:“你们来做甚?某不是有号令在,你们必须紧守河外三州,不得轻动,却是谁让你们来的?”
看到折可求这般英雄末路的模样,本来折彦质心中就是一软。还是想和折可求好言相商的,要是折可求不愿这般丢脸的遣回河外三州,也不是不能容他于军中,许其戴罪立功。
但是折可求不仅踞在胡床之上,大喇喇的未曾稍迎他这个大宋河东安抚副使,更是一开口便是强项,半点没有将其放在眼中,只是呵斥身后军将,家主之威,并未曾放下来半点!
折彦质身后诸将,顿时一片衣甲响动之声,就要拜倒下来领罪。折彦质却立刻喝住了他们:“你们奉某之命,何罪之有?”
折彦质又转向折可求:“七叔,别的甚么话也不用说了。你回乡安居就是。戎马半生,好生将养一下身体也不为过。军中之务,某则任之。还请七叔放心就是。”
折可求冷笑一声:“交给你?小十五,就凭你在汴梁养软了的骨头,扛得起这个担子么?你能跟着麾下军汉,日夜行军百里,睡则裹甲而卧,食则微薄粗粝。临阵之际,带着身边亲卫就直撞上去么?你知道如何扎营,如何布列哨探,军情如何传递,对骑军列什么阵,对步军列什么阵。攻当如何,守当如何?万军之中,可为全军砥柱表率么?”
这一连串的逼问,语气平淡已极。但是宿将的自信,却是展露无遗。
“就连入这帐中,这点气味都受不了。俺们这些军汉,死人堆里都能吃饭睡觉。刘衙内领军,就是如你一般好精洁,好富贵的排场。你要领军,怕不也是与他一般下场!”
折彦质冷冷道:“某却不会弃军而走。”
折可求腾的一下站了起来。老态在这一刻全都不见。双目如电。死死的逼视着折彦质!
而折彦质就与他冷然对视,毫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