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不许入内,只有自家这个兄弟例外。
刘安世的声音响起,也没了此前那种顾盼自雄以为勇武天下无双无对的豪气,而是变得低沉沙哑。
“兄长,怎么不燃灯烛?”
刘光世缓缓抬起头来,勉强一笑:“黑点好,心内静上一些…………外间情形如何了?”
这几日在外奔走巡视,瞻看各营动向,都是这刘安世。他也变得极是憔悴,须发蓬乱,一身甲胄之上满是泥水。寻到一张胡床一屁股坐下来,重重喘息两声。
“城外各营,这几日零星逃散军马,只怕都有五六百人了。不少军将,根本无心约束。而在城门口,已然拦住了至少二三十起准备弃军而走的幕僚清客之辈…………直娘贼,俺们也没请这些大头巾来!出兵之前,一个个出谋划策有如诸葛再世,现下就连马谡赵括都比他们有胆色!俺们哪里亏待于他们了,不仅许下将来地位,出兵之前,支给他们的安家俸料,开拔犒赏,比之俺们军将都丰厚十倍!现下卷着细软就想逃…………兄长,要不杀上几个!”
刘光世世家子弟出身,向来是最恨辜恩之辈。现下却没了半点要计较的心思,摆手苦笑:“他们所来,冲着的又不是军中这点犒赏…………都是为了将来在朝局中枢有一席之地啊,不然一个个进士出身,至少都是脱了选海的资序,真正谋个边地差遣,是能号令都监以下诸将的,凭什么在某的营中为一幕僚?要不是某中军大帐之人不能轻动以乱军心,某都想放走他们算了…………”
刘安世翻翻眼睛,压下这一口气,突然就放低了声音,整个人几乎都凑到了刘光世耳边。
“…………俺在四下奔走一圈,杨可世那里还算稳当。但是东面北面诸处山口通路。却是女真重兵逼之!虽然攻得不算甚紧。也勉强能稳得住…………”
刘安世神色难看已极。声音低得已经几乎有如耳语。
“…………兄长,如此军心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