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师道摇头:“……辽军再不会南下了……一鼓作气,再而竭,三而衰,辽国残余南京一道,支撑不起大军长远行动,上次杀到雄州,已经是极限,以后就是苦苦支撑罢了,耶律大石和萧干纵然人杰,也无回天之力……只要事要能一,无人掣肘,单单泾源军,步步为营,就能前抵至高梁河!不和辽军决战,谨守营寨,堕其哀兵之锐气,旷日持久,燕京不足取也……不是为了这个才将你唤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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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什么?”种师中因杨可世这个名字引起的余怒犹自未消,只是反问了一句。
“涿州被那个萧言,只领四百兵,就硬生生的抢过来了……”
种师道负手,静静的道,神情竟然是无限感慨。
“他不是走去接受郭药师请降的,郭药师常胜军生变,被萧干大军驱逐而到易州。萧言冒死渡河,并不稍却,引三百白梃军,一兵胜捷军,就从萧干手中夺回了涿州!现更上表宣帅,要领所部,直抵易州,救出郭药师,将涿易二州都抢回来,连成一线,迫退萧干,据城以待大军北上!”
种师中如此宿将,也是目瞪口呆!萧干这个四军大王,位高权重,所领兵马绝不在少处,郭药师常胜军步卒八千,骑兵五百,就给他轻易夺走涿州根本,再逼退到易州,就可想见,如此大军当中,那个在童贯处有一面之缘,看起来斯斯文文,笑丰收来有点言不由衷的小白脸宣赞,居然度白沟河深入辽境百里虎口里头拔牙,将涿州抢了下来,这已经是奇迹一桩,他还要领兵西指,解郭药师之围,驱走萧干,尽复燕京屏障之地,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,都是一桩不可能完成的任务!
种师道虽说只要事权归一,燕京不足取也,但是打的也是缓缓持重而进,深沟高垒,不和辽人哀兵决战,耗其锐气,最后击其惰归的主意,对于为将都来说,只要取胜,不去谋求单纯的野战会战胜利,也没什么好丢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