贬?怎么会穷成这样?又干吗赶这么急?而且定国府不就在旁边吗?”沐昌祺有一万个疑问,说得又急又快。
“大哥大嫂告诉我今儿为你贺寿,我想着正好回来,就没等大哥派去接我的徐荣,还好赶上了!”徐君怿见沐昌祺还是瞪着眼睛,想了想道,“你别急,让我慢慢说嘛!刚才那云片糕还有吗?”
“现在不能再吃了!”沐昌祺口中说着,看着徐君怿眼巴巴的目光,叹了口气还是自糕上撕下薄薄一片递了过去。徐君怿接在手中一点点放进口里,眯了眯眼睛满足地道:“这么美味的云片糕,好久没吃到了!”
“你是庶吉士哎,俸禄怎么会不够用?”昌祺忍不住又问道。
“本朝官员的待遇,是当年太祖高皇帝定的。”徐君怿解释道,“本就定得极低,我这样刚进翰林院的,一年是八十石大米,所有衣食住行、仆佣下人的费用都在里面,你想想怎么够?”嚼了口糕又道,“地方官还要负担衙役衙门的费用,所以才有了‘常例’这样的黑色收入,不然怎么做官?”
“那京官没有‘常例’,怎么办呢?”
“靠地方官的礼品啊!特别是京察这样的年份收得极多,被称为‘收租年’!”徐君怿说得不屑一顾,“左手刚拿了人好处,右手要为其评判好坏,怎么能公正无私?我是不会那么做的!我要做海大人那样的清官!”
徐君怿口中的海大人,就是大名鼎鼎的海瑞,以清廉公正为世人崇敬仰慕,然而也有相当的言论说他怪癖执拗,而且师心自用、矜己夸人。做官做到了二品大员,家中要自己种菜糊口,母亲生日时才能买二斤肉。
侍候在一旁的蓼汀“扑哧”一声笑了,看了看沐昌祺又忙肃容垂首道歉:“对不住七爷!奴婢没忍得住。”
“你笑什么?海大人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,你敢笑他?”徐君怿颇不悦。
“不是不是。”蓼汀忙道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