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条件就是征收赋税要到九成以上,南直隶富庶之地相对容易,其他荒凉贫瘠之地自然困难。丈量土地则反过来,从成熟之地开始,就是要做个榜样。”
“不错。这一次,朝廷是下了狠心了。张阁老的文书里屡次说了‘丈田亩、清浮粮,立经久计,需详细精核,不宜草草’,多少人牢牢盯着呢!”徐邦瑞望着郑夫人,恭恭敬敬地道,“太太,徐旺徐荣的事,我会找徽州知府,让歙县的县衙该赔罪的赔罪,该惩罚的惩罚。不过田地丈量的事,只有让步,由他们去量吧!”
顿了顿又道:“待量好了,看差多少、朝廷怎么算,也只好交些钱粮或者退些地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?”郑夫人脱口而出,见徐邦瑞仍是带着和煦的笑容,不由住了口,半晌叹气道,“那你兄弟俩看着办吧。”摆了摆手,“我也乏了,你们去吧。”见哥俩告辞走到门口,又道,“明儿的法会克绍别忘了,还有四天。”
徐克绍皱了皱眉,侧头看见徐邦瑞连使眼色,只好道:“是,母亲。”
出了屋门,徐克绍抱怨:“大哥,我明天想去送江东之。他此去缅甸,委实吉凶难料,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呢!”
“怎么吉凶难料?我堂堂大明天朝的使臣!”一向不动声色的徐邦瑞皱眉反对,半晌,和缓口气换了话题,“六弟,我看你对太太还是再关心些好。毕竟东园就你一个,百善孝为先。长信那里你送也不合适,反而引人注意。”
侧头又问徐兴:“歙县那里,江家的地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量出来说还少了六分地。”徐兴道,“何况江家是去年江先生中举后才免的赋税徭役,就是差也没关系。”
徐荣插口道:“江家人对咱们徐府感激得很呐!现在他们也是有地位的人家了,昨儿受伤了就是江家第一个赶过来帮着抬人的,还说要我们在那休养,小的们怕府上担心,坚持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