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克绍累了?回去歇息吧。”徐邦瑞关心地道,“刘綎别闹了,看咱们都快把城门堵上了,走吧!”
果然这一群人拥挤在城门中又说又讲,占了很大一块地方,守门军士哪有人敢吭声?进出的百姓更是侧身而行,不敢招惹。
徐克绍不答,示意朱之蕃领着手下赶紧进城,冲众人拱了拱手便要走。不想刘綎一把抓住:“老六,你这是咋了?不就一头狼嘛!”徐克绍只不言语,摇了摇头,抬腿欲行。
“哎,别走!瞧你这垂头丧气的!”刘綎拉着不放,“跟我们一起去校场吧!活动活动筋骨,透透气,保管就好了!”
众人也都觉得徐克绍不对劲,一拥而上或拖或拉,不顾徐克绍反对,簇拥着出了城门。徐克绍无奈,回头扬声吩咐朱之蕃:“你们都回去睡觉!东园这会儿别管了,我自己回府说!”
“哎呀!老六你都这么大了!”刘綎笑道,“出个门还要告诉妈妈?”
众人哄笑起来,徐邦瑞见徐克绍只是闷闷不乐,倒有些担心:“刘綎你真是口无遮拦,六弟是不是碰着什么事了?沐家庄上都好吧?”
“没事。都好。”徐克绍淡淡应了一句,纵马闷闷地跟在众人之后,只是打不起精神。
南京的大校场,位于聚宝门外往南七八里路,就是五军都督府练兵之所。几万人的训练场地,空旷开阔,占地极广。将官有一块单独的地方,与普通士兵的场地相邻,中间种着几排香樟树隔开。年头久了,一株株香樟亭亭如盖,秋日的晨曦中满地落叶铺着橙光,光秃秃的枝干四散横斜空中,无端端添了几分萧瑟。
徐克绍无精打采地往场边的石凳上一屁股坐倒,仰头望望蔚蓝的晴空,暗暗又是一声长叹。
远处传来士兵们操练的吆喝声、扑地翻滚声、兵器撞击声,响亮有力。明明有这么些大军,为何大好疆土任人侵略蚕食?
张居正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