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我去请徐大人,就是这里锦衣卫的指挥佥事,今儿是徐大人当值。”说着急急忙忙又奔进去了。
昌祺看看朱之蕃的背影,好奇问道:“爹爹,将军山是哪里?”
“将军山,就是我沐家历代祖茔所在。”
沐朝弼语声仍是淡淡的,神情中却难掩骄傲:“第一代黔国公沐英洪武二十五年英年早逝,太祖追封为黔宁王,敕令归葬京师,灵柩运抵应天府当日,太祖亲往迎接!墓地所在的那座小山本来叫做观音山,自那之后改名为将军山。往后沐家七八代人便大都葬在那山上。”
“父亲,那我以后死了,也埋在将军山吗?”昌祺点漆似的双眸睁得老大,问得理所当然。
“你是女孩儿家,会葬到夫家。”沐朝弼笑了,“你爹娘兄长在这里。”
“那我要和你们分开?”昌祺不乐意,“那怎么行呢?我要永远和爹爹阿娘在一起。”
“傻丫头,你才九岁呐,想这个太早啦。”沐朝弼捏了捏女儿的面颊。
昌祺嘟起了小嘴:“才不早!这次要不是我死乞白赖,怎么能跟着你们?”
沐朝弼轻叹一声不再说话,又别过了头。
张居正要抓的当然是沐朝弼一人。然而思藜无论如何要随行服侍自己,这个小女儿也抱着不松手,手捧明黄圣旨的锦衣卫缇骑显然没得到具体指示,被这母女二人闹得有些头昏,更被沐家当时气势汹汹的人群惊悚,居然也就押着三人上了路。
是的,那一天,恰是沐朝弼五十一岁生辰,黔国公府中摆了家宴,正在为他祝寿。沐朝弼的三个儿子,昌祚、昌祯、昌祹,都是沐家的好儿郎,能征善将血气方刚,若不是父亲压着,当场杀了几个锦衣卫都有可能。
沐昌祚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二十一岁就袭了黔国公的爵位,当上了云南总兵官,然而在父亲威逼的目光中,高声喊着:“臣,遵旨!”接了圣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