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了一口气。
“噢,关于这一点,有些状况该跟你谈谈。”滨崎说。
“出了什么状况?”
“你交给我的收据当中,有两、三张必须再确认一下。”滨崎从黑色公事包中取出档案夹。
“确认什么?每张都是真正的收据呀。”
“虽然收据是真的没错……”滨崎打开档案夹。“先是这一张。你四月去旅行,对吧?嗯,你去了夏威夷……”
“那有什么不对吗?”
“我在想该用什么名目做账。”
“有什么好想的?就当作是取材旅行不就得了吗?”
“我原本也打算那么做。可是,你今年写的小说当中完全没有出现夏威夷吧?”
被滨崎这么一说,我回想今年的写作内容。我写了四篇短篇小说,其他都是长篇连载。其中确实都没有出现夏威夷。
“被你这么一说,好像是那样没错。”我说,“那样不太好吗?”
“不太好。应该说,很糟糕。”滨崎用肥短的手指搔了搔头。
“听说最近税务署新增了专门稽核文字工作者收入的人员,他们会将负责的作家们的作品全部看过一遍,毫不含糊地将这种小地方挑出来。”
“呜……”我又想哭了。“这么说来,去夏威夷的旅费就不能当作取材经费啰?”
“正是。”
“怎么会有这种蠢事?那,不能说我打算将在夏威夷的见闻用在明年的作品中吗?这样他们应该就没话说了吧?”
“他们应该是不会说话,但相对地,他们大概会要我们将这笔经费留待明年申报。”
“这些虐待狂!”我破口大骂。“税务署的人肯定是一群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家伙。”
我当然是在开玩笑,但滨崎没有笑。他不但没笑,还一脸无动于衷地说道:“他们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