势之强盛。河东一众乡流,可以说是唯其家马首是瞻。更不要说如今的薛涛督护河东诸军府事宜,乃是沈大将军引为璧石重用的大将。
康恂一边致礼,一边以隐晦的眼神望向贺苗,心中暗道老兄你不是开玩笑?这哪里是肥羊,简直就是熊罴猛兽啊!他就算胆量再大,若真得罪了薛家,日后整个河东只怕都成了他不能涉足的禁区。
贺苗却回给他一个淡定眼神,那是一切照旧的意思。康恂闻言后心中更是忍不住腹诽连连,更觉得左右为难。
薛家诚然强得很,但这个贺苗也不是什么寻常之流啊,且不说目下直接监管河东马政的职事,本身受封的名爵甚至比薛涛还要高一等,而且在王师中多有关系。甚至就连沈大将军驾临河东,贺苗都能凑上去应答几句。
康恂行商走贾多年,也是心思灵活之人,转念便想到更多。贺苗这个人虽然平时有些贪财,但也绝非不明利害,精明得很,不该沾手的绝对不沾。他不会不明白薛家家势的兴旺,却还亲自将薛强送到马市里来,除了想要痛宰一刀之外,只怕当中还有别的意味。
且不说康恂尚在那里皱眉不展,薛强已经笑着说道:“我不过只是家门一个白身犬类,此前又多在河洛驻留,康君不认识我自是正常,不算失礼。今次归乡恰有良友相伴,得悉马市兴盛,便来游望一番,若能访得良驹代步自然最好。康君也只需要公允买卖,再说其余,反倒是逐客了。”
薛强如此和气的态度,倒让康恂有些意外,不免多看了几眼,更觉这个少年郎无论仪态还是性格,都显出不错的教养。可见外间流言蜀薛豪武粗鄙,倒是有些失真。
但看到仍然眯眼负手站在一旁的贺苗,康恂心情不免又沉重起来。他低头作思索状,沉吟好一会儿才作出决定,无论贺苗心里打的什么主意,既然来到自己这里,他自然没有让对方失望的道理。
且不说过往双方狼狈为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