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,船工艄夫都在发力才能抵消潜流的冲击,让船只继续向前。
庾怿身被鳞甲,头顶椭圆兜鍪,站在箭垛缺口,视线则望向远方一片迷茫的水汽,神色凝重。他所部水军自濡须口出发,一路破浪而上,沿途几无阻止,就连出发前所预判的几个险防要地,都几乎没有遇到成规模的阻截。
前方施口已是依稀在望,因为行军过于顺利,到达此地的时间较之原本的预期要提前数日。如此顺利,按理说应该是一件好事,正好印证了他们先前的判断,黄权所部孤师悬外并无充足兵力可以沿途布防,很有可能将主力内置以求城下之战。
但庾怿心内仍是有几分不安,因为这一路行进实在是太顺利了,不只连抵抗没有遇到,甚至就连远窥巡弋的斥候都几乎没有!黄权就算兵力不足,难道连斥候都派不出?
这已经不是兵力充不充足的缘故了,更近似黄权此人似乎完全放弃了外部的戒备和阻拦,乃至于对于豫州军的到来干脆就是不闻不问!
如此怪异的形势,实在让庾怿有些不安,他拿不准黄权究竟是怯战还是另有布置,以此而麻痹豫州军。所以随着施口越来越近,庾怿也是越趋忐忑,就连早先出兵时那种此战必胜的信心都有些动摇。
毕竟此前他也没有主持过这种大战,而此战又关乎到他家能否一偿前罪,稳立当世,由不得他不慎重。
战船仍在稳步向前,只是因水流的涌动冲击而稍显颠簸。此时后方船只次第加速,已经开始准备向前方已经显出收缩之势的水道冲击。密密麻麻的船只铺设在了主舰四周,放眼望去俱是持戈待战的甲士,这让庾怿略有安心。
庾怿掀开兜鍪拍了拍脸颊,将心头许多杂念俱都扫除,行军至此,已经无有退路。就算黄权另有布置,他眼下最重要的任务也只能是夺下施口,给后路大军抢夺一个继续前进的关口!
“出击!”
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