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确实有点嘴欠,口无遮拦,让人下不来台。相对于别人在他这里遭遇的尴尬,沈哲子还算是好的。
不过话说回来,凭陶侃的功业来比较时人对其不公允的态度,心里有点怨气也在所难免,嘴上牢骚几句已经是难得的好心态。
“来日归家见到你父,转告他我可有迫你?我不迫你,你也不能薄待了我。我小孙在你麾下任事,今次你这功业也是不小,我自是不好代他庆功,你可不要疏远了他,他对你可是钦佩得很。”
听到陶侃这话,沈哲子不免大汗。他本来还幻想着跟这样一位流传后世的名臣坐谈,应该谈一些天下大势乃至于深刻的历史规律才算符合气氛,但却没想到一直就在这家长里短打转转,乃至于公然给自家子弟讨要封赏。
不过这倒也不妨碍沈哲子先跟陶侃通通声气,因而他便说道:“今次多得世兄请援,陶公精妙用兵,京畿才得安稳。世兄之功伟矣,可谓不负家传,可承衣钵。”
“你这小儿历事几分,我之家事何由你置喙……”
陶侃听到这话后便有几分不悦,以为沈哲子所言是他家继嗣问题,不过略一错愕后才反应过来,这个衣钵应该不是承自己而是他儿子陶瞻。有了这个想法后,他脸色便有几分沉凝,默然片刻后便开口道:“这是庾叔预的意思?”
陶瞻死前担任庐江太守,地属豫州,陶弘虽然此战有功,当然也不可能直接担任一郡太守。但如果作为一个许诺来看的话,这一份馈赠不可谓不厚重,庐江本是陶家故土,归任此处相对于其他地方要多了许多便利。陶瞻本就是陶侃属意的继承人,归任乡土也有一层看护家业发展乡望的意思。如果能够继续持续下去,对于他整个家族的传承都极为重要。
“护军自知望浅,来日总要归政台中诸公。届时还要求善助于陶公,还请陶公……”
“他家之事,我不与你谈,他有什么远见谋划,届时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