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游弋,只怕即刻就要大打出手。
沈哲子眨着眼睛行过长街,对于道旁民众的争执声略有耳闻,但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。他倒并不因这些人对他或褒或贬的评论而介怀,针对事件发表言论是这些吃瓜群众天然而有的权力。他从不奢望自己大婚能得到全天下人的善意祝福,那是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蠢货才有的想法。
或赞或毁,娶公主的是自己而非别人。地域歧视是几千年流传的传统,是人自然而有的认知模式,实在不必因此而介怀。尤其这种感官的不认同,随时可以因为简单的利益冲突而改变,则更加不必放在心上。
当大队仪仗行过后,紧随其后的是负责发放礼钱的车队。车上装满了成箱成箱的铜钱,虽然是时下流通中成色不算最好的沈氏钱,但胜在量大。几十名壮仆用斗具将这些铜钱抛洒进人群,很快便引起了哄抢。
“哈,你不是说沈家武宗狂悖,远不及王氏清高名重?怎么现在也不嫌他家钱财腐臭?”
一名侨人所站位置正是一斗铜钱洒落集中点,不须挪动身形,撩起衣襟便承接了数百钱,脸上洋溢着浓浓喜色,下意识将这些铜钱护在胸口。听到身边南人交口指责,那人脸色顿时羞红,只是看到沈家钱车仍在不断抛洒喜钱,紧抿着双唇,站在原地纹丝不动,两眼则直勾勾望着下一斗钱的降落点。
仪仗队行过太庙稍作停顿,沈哲子下马在太常华恒引领下,站在太庙仪门外行参拜大礼。礼毕之后再归队,便不必再乘马匹,转而登上礼车,终于得以松一口气。礼车内先备下的冰块,这会儿早化成了水,幸而尚有一丝凉意,沈哲子连忙撩起一蓬凉水洗一洗脸,总算暑意暂消。
队伍继续前行,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,总算到达了台城外。沈牧从仪宾队伍中行出,顶着炎炎烈日在台城门前大礼而拜,礼求放行。
过不多久,台城门户大开,沈哲子下了车,踏着锦毯行到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