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户?”
“然也!”
苦负拊掌道:“郡守当知,冬天时,陛下有诏,令关东黔首自实田。”
“为何要自实?究其原因,是因为许多地方,官府根本出不了县城,只能控制县邑周边,更远的乡村里闾,根本无法顾及!”
黑夫颔首,语言不通,黔首敌视,大族乡吏遮上蔽下,这都是秦朝统治在关东难以像关西、南郡那样触及底层的原因。
皇权难以下乡,既如此,由官府出面,测量各家各户的实际田亩数,就成了不可能的事。为了好歹能收点租税,只能退一步,让黔首自觉上报。
人都是趋利避害的,胶东人欺负秦吏无法深入乡里,便将一百亩的地,报成五十亩,五十亩的,报成三十亩,以逃避重租。
结果导致每年收取的租赋,根本没想象的多。而这一层层往上收租的过程中,谁知道地方豪长、乡吏从中盘剥了多少?最后却将罪过统统算在秦吏头上,导致全民仇秦的心理……
黑夫又问道:“田租如此,盐业呢?”
苦负说道:“古人有云,夫楚有汝汉之金,齐有渠展之盐,燕有辽东之煮,三国以此称富。这渠展之盐,便在胶东!潍水入海之处。”
“据说最盛时,齐人煮海为盐,一年可得二十万石!其中十万石都在胶东!”
黑夫算了算,十多万石盐是不小的数目了,胶东人均一石盐,根本吃不完,大多数可以外销,换算成钱,也有两千多万,是胶东财政的大头。
但苦负却告知了黑夫一个惊人的事实:“胶东立郡五年,虽将盐铁收归官府所有,但结果却是,每年所产的盐,却一年比一年少,如今只有五万石了……”
于是盐业的收入也锐减,寻其缘由,其一是盐铁官营,成了国有企业,盐工都丧失了积极性,得过且过。
其二是沿海盗寇严重,反秦力量活动频繁,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