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曹公确是雄才,论文论武,或许都在那公孙明之上,可有一条却是致命之所在啊,呵,夕阳虽好,又怎比得朝阳蓬勃,文恒不会视而不见罢?”
司马懿同样是世家子弟,自然不会不清楚平保为何会不顾事实刻意贬低公孙明之根由,然则他却并未点破,而是苦笑着摇了摇头,点出了曹操与公孙明之间最大的区别之所在。
“话虽如此,然曹公根基稳固,膝下诸子皆贤,又有大义名分在握,纵使百年之后,也未见得那公孙小儿便能制霸天下罢。”
平保性子较急且直,在看公孙明不顺眼的情况下,自是不愿见到公孙明得势,哪怕明知司马懿所言不无道理,可口中却是依旧不肯服膺。“呵,文恒兄这话就矫情了,一帮未经风雨之二世祖而已,纵有些小聪明,也难登大雅之堂,更遑论与绝世雄主争锋,罢了,不说这个了,曹公之胜败如何还是将来之事,目下你我二族皆已到了生死存亡之
际,再不早作图谋,怕是举族死无地也。”
这一见平保兀自在那儿死鸭子嘴硬着,司马懿不禁为之摇头失笑,也没再隐瞒自己的心思,面色一肃间,便已道出了句惊悸之言。
“嗯?仲达之意是……”
听得司马懿此言蹊跷,平保不由地便是一愣。“河内是断然无法守住的,不说‘朝廷’那头指望不上,孙使君怕也将大祸临头了,若是某料得不差的话,张郃所部一进抵关前,天井关的幽州军便会大举杀出,其兵马当不下三万之数,就孙使君手中那七千余老弱病残,怕是给幽州军塞牙缝都不够,其部一败,我河内诸军首尾便已难顾,短则数日,长不过半个来月,河内必难逃沦陷之祸,你平家与我司马家此番为守河内可是没少出人出力,待得兵败之后,
且看那公孙明会否饶过你我两家?”
司马懿阴冷地笑了笑,紧着又道出了一番令平保寒毛倒竖之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