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年前,顾骜他们这一届进来的时候,整幢宿舍楼都是空的。
学校考虑到学校离玉渊潭较近,附近都是低洼的湿地,湿气太重,所以让77届的住二楼,算是兼顾了防潮和少爬楼梯。
如今78届进来,学校也没精力财力把面几层翻修一遍,索性躲懒让新生住楼下了。
顾骜领着最后那一车的12个男生,按名单把他们安排在男生楼一楼北边的三间宿舍。
在78年,大学生4人一间宿舍,已经是很牛逼的待遇了。绝大多数没钱没条件的差校,还得忍8~12人宿舍呢。
顾骜分到最后一间、也是最北边角落的宿舍时,刚好剩下杨义和另一个名叫乔涵的京城男生,以及两个东北来的男生——学校男女生例严格3:2,可见今年京城的指标都用在男生身了。
那乔涵年纪倒挺小,估计也18岁。或许是一路读书来的,没吃过苦,一副城南大少的做派。
一进屋,他忍不住轻声吐槽:“怎么连蘑菇都有!这地方能住人?门的封条都没撕干净呢。”
“小乔少说两句,不是点蘑菇么,我来打扫好了。”一旁的杨义怕顾骜不爽,连忙劝乔涵别哔哔,然后拿起扫帚柄开始铲墙角的蘑菇。
宿舍门的封条,其实是半年前撕了,只不过没撕干净。而一楼始终没人住,学校里从老师到学生又非常忙,也懒得深入打扫。
毕竟大家都是要半年学完一年课程的人,连选修课和军训都压缩掉了,哪有时间组织义务劳动。
但这破败的景象,落到乔涵这些新生眼里,却难免产生“招生办对学校恢复前景的描述,肯定是吹牛”的揣测,还觉得他们可能是被骗到外交学院来了,还不如读清华呢。
顾骜作为接待新生的学长,虽然不用全程帮忙一起打扫,但多少也要指挥一下,搭把手。
这个时代是这样,如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