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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铃响,我没接。如果我没有等桑二,那么我是在等什么事发生吗?
别说能一天一夜在房间里坐下去,几个星期几个月也丝毫不成问题。这是做作家坐出来的,耐得住寂寥,顶得住孤独,是作家最起码的功夫。虽然我的作家梦没做成,独处一个空间的本领,却早已练得炉火纯青了。
但这个清晨,如果一成不变地呆在房间里,而忘了自己逃离这城市的计划,这个人就不是我了。
另傻了,我怎么会等桑二呢?我还是得逃开。
我打开柜子,换了一件裙子,黑丝绒线,腿开衩比毛质品的一件稍高。在橱柜里找到件浅棕色薄短风衣,将一副网格的黑丝绸短手套戴好后,又从柜中取了顶男式平底礼帽。还没扣在头上,就扔了回去。现金得带够,我的信用卡没人信。
一切准备完毕,我锁上门,下了楼。
我走到被清洁车弄干净的马路对面。一个面包店的橱窗映出一张望不尽底的脸,眼影和唇膏有意选了淡红,掺混银色的珍珠粉。我给这个并不讨我喜欢的形象,披上风衣,然后,穿过红绿灯,顺着铁栏杆往西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