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东西诓上了。你难以想象,英国佬的墓前鲜花之多,把整个春天都搬来了,狗模人样的人也来了好几打,而且葬在三一教堂的公墓里。三本秀夫呢,火葬时,一个亲人也没有,除了我和我的男友,连只麻雀的影都寻不见。”
“报上都说爱滋病已经快绝迹了,可以治愈。”我不解地问,“怎么还会死人?”
“治愈?上帝、佛,都不会让人类享受自由,爱包拉病开始流行了,而且,”他垂着头,“这次又是在我们同性恋身上敲响序曲。没有人不怕的——眼睛流血,全身皮肤生红点,脸上皮肤一拉就碎,露出骨头。”鱼鱼中断话,站起身,说他必须赶快走,男友在等他。
“如果他得了病,你怎么着?”我是不是有点过分,我问自己。
“爱能胜过一切,病痛,死亡。”
我愕然。看来现在只有同性之间才能爱得生生死死,称得上不加盐和芥末的罗曼史。桑二和我呢?这位现代骑士几次救了我,我只是感激他?而他为什么要舍命救我?
“那你对我,”我顿了一下,“就从不曾有过……”
鱼鱼拿起椅上大小包。“很抱歉,亲爱的,你怎么到了这时才让我回答这问题?”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。
看得出鱼鱼的话是真实的。他对我不带有内疚,我的确从不曾爱过他,也从不曾爱过任何一个男人,我只是喜欢他。
鱼鱼急着去看男友。
对面的位置空了。但我还想一个人坐一会儿。向侍者要了一份加醋泡冰激凌。
餐馆轻轻流淌起音乐——为了提神,可能也为了增加点情致。先是黑白电影《英雄儿女》的主旋律,后来又是《智取威虎山》样板戏里著名的一段《打虎上山》。陈旧的音符既不提神,更不能调整心情。可是音乐传递给我一种排列的次序,仿佛记录下逝去的时光。
我一步一步走上不宽但铺了地毯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