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哈气,慢吟呢喃,复而高叫尖嚎,招魂唤魄似的,没有一种乐曲伴奏。那是遍布南曼哈顿的集体修持班。
走了没几分钟,我意外地看到大群的人在马路上,街巷子里。高加索种人、尼格罗种人、蒙古里亚种人混杂在一起,手里举着蜡烛,拉起长长的横幅“和平、理解、同情、人权”,步行在一辆辆慢慢驶着的汽车旁。汽车顶上坐满了人,一辆敞篷车,状如蝴蝶,从里伸出许多额头,每个额头上都写着一个字,连在一起似乎是:makelovenotwar!
直升飞机护航般地飞得极低,在大楼与大楼间穿梭,随时都可能刺入大楼肚子里去,也只有警方的自控直升飞机能这样危险地飞行。
两个戴红手套的金发女人向我招手。我顺势跟她们走了一段,她们亲切地挽着我的手。我彳亍在众多的人之中,却仍是独自一人。
“打倒异教徒!”我听见一旁有一大群黑人在狂叫。在街角那边也有扎成堆的黄种人在喊:“不信神者,绝路一条!”
这么说,这个城市里只有同性恋才超越肤色?娇嫩的烛光,像燃烧在游行者的眼睛里,矜持,一闪一闪,他们和她们如此从容,散乱不成行但步伐平缓坚定,我却打了个冷战。
接近四十二街,高擎在空中的灯晃眼,如同白昼。头顶紧紧相随的飞机引擎声停止了,光亮吞噬掉飞机激昂的螺旋桨和翅翼,飞机毫无踪迹了。
成千上万的人停了下来。
时报广场飞满各种颜色带各式花样的避孕套吹胀的气球。游行的人互相拥抱,嬉戏地用脑袋撞气球,气球垂着白丝带飘飘摇摇。地上啤酒罐踢得山响,路边的升降椅全拉了下来,大墙外的巨型电视屏幕,广告势均力敌,拉开阵局,将对手的产品踢足球一样踢到漆黑的大楼里。回击当然不留情——掀开香水瓶盖,绕广场四周大喷大洒,香气使人昏昏沉沉。幸好广场上的屏幕图案又变了:一个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