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没身子的人跑出来。
一面墙出现山羊高级音响,配备电话电视电脑与一双指挥家的手,这手如钢铁、如水流,拉开,挥起,倾斜,平行:响着一支中国乐曲,电影《气功大师》里的主旋律。
我感到全身一阵潮热——这是我特有的直觉,只要有人盯着我。我仔细观看,果然,身后跟着一个穿西装的男子,看不清他的脸,但他手里握着一架极微型摄像机,像在随意拍摄。
他一直跟在我身后?他摄像机里带子大部分拍的是我?
屯集广场的人虽不像最初那么多了,但也够挤的。云簇拥于街两侧的空中,那么阴冷。我看了看手表,已过了半夜一点。
游行的高xdx潮时间到了,每人亲吻至少一百个同性者,用法国式的“胶贴吻”。但我那份好奇已被遭跟踪的恼怒捏得粉碎,像玻璃碴子四下散落。
我加快脚步,穿过游行的人群,人们惊奇地为我让开。
那个男人也加快脚步,跨过马路。
黑暗之中,地铁口像一个张嘴吸吮的可爱婴儿。我毫不迟疑,便迈过横栏,往地下走去。
果然,一个浓厚的男中音从我身后传来:
“小姐……小姐。”听起来有那么几分诱人的成分,如果换了平日,其他场合地点,我会为这声音停下来,打发几秒钟光阴。
我没有回头。
“小姐,这么晚,别下地铁!我早就注意你,你不了解本地的情况。”
下面的句子肯定是公式第二步:说我如何和别人不一样。我在心里骂了一句:来什么臭板眼!
“我有话和你说。请别多心!我们在嵇琳的party上见过。”
原来这家伙在那个无聊的晚会就瞄上我了。嵇琳介绍了一圈人给我,但我记住了谁呢?他有话和我说?这套游戏编得比一般人圆,看来这人是老手。中区曼哈顿的色狼全世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