辆长达十米的李摩辛轿车已经等在机场门口。
称民官再没出现。两个服务人员送我到车边。
管他的,我想。
车子一会儿就开上了高速公路,穿过布鲁克林桥。看看曼哈顿也不错,总不见得进城就得拜佛,谁还挡得住我一走了之,换个州,换个城市,最多不要奖学金。系在车窗玻璃前的小葫芦垂着项链,恰如其分地比喻了我的头脑,自得地随车身微微摇晃。
我拿出钥匙链,挂了一个小巧的金属牌。记得在机场,经过最后一个机器隧道,足有两分钟停在通体透明的弧光直射之下,通体扫描储存了全部资料后,戴船形帽穿窄裙的守卫女士递给我这个黄圆形的牌,背面印有我的头像、进海关的年月日。
我看着这牌子,心想,这真是一个不错的纪念品。
三
嵇琳找到我。
在原洛克菲勒中心,现在的金身大佛殿前,我像一只老实的猫被狡诈的耗子逮住。“你的脖子心不在焉。”她抓住它不放。在这么庞大一座城市遇到嵇琳,难道不巧么?她说要为我举行晚会,“星期天,晚上八点。我不会再给你电话,就这么定下了。”
“星期天晚上?”我的样子和声音不是犹豫,说不出是什么东西让我感到不自在。
“放心,周末,星期天,警察最多,是法定的全市安全日。”她拖着两个穿长袍的同胞准备下车。他们像是刚从彼岸的高原上飞来,眼光好奇地扫东瞄西,神经绷得紧紧的。
嵇琳不用说早已知道我到了这城市,她没问我住哪儿,什么时候来,什么时候走,感觉如何,大陆那边怎样,正如我不问她是否听到我留在她电话里的求助。她把车门打开,凑近我的脸,神态怪里怪气的,或许是多少年未见她,也可能是曼哈顿把每个人都弄得有点神经质。
星期天下午嵇琳来电话提醒,说是要叫朋友晚上开车来接我参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