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多年前一样,本性不改,只要你怀疑谁是我的男友,你都要动心。”俱乐部禁止和男人发生有情感的性行为,除非目的是戏弄、报复。而且,听刚才妖精说出的古恒挑拨的话,虽然是他生性如此,现在却使这个团体面临重大的危机。看来,我得亲自弄清古恒的面目才行。
你不妨经过几户人家共用低矮的厨房,爬上漆黑窄陡的楼梯,手摸索着木质结构的墙,到一扇照着紫色光波的房门。
古恒会拉开门。房间亮着台灯,像笼子一样大,一扇窗敞开,床套着洁净的床罩,舒适而温暖,有一股我最喜欢的干草香味。熄了灯,两个红红的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闪。一个典型的上海弄堂里年老的女人,穿着花睡衣睡裤,突然从过道里端走出,不敲门就推开门,出现在门口。你当做没看见似的。一阵低低的脚步声远去了,但她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还留在门口,长满刺人的麦芒。
那和古恒共度长夜的人并不是你。
九死一生,摸到长城,绍兴处男,各种名酒这些男人都喜欢,常在这间小屋,一边喝酒,一边感叹,只要是女人,都可以浪到天一样高呀,只要你需要她浪,并且只为你浪。古恒喝酒如水,不停地换vcd影碟。
所有人都可以是朋友,当古恒这么认为的时候,他是在说,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他的朋友。他们喝醉的时候你可以验证哪个男人强些。
我说到这儿时,妖精垂下了头。那张散发着干草一般香甜气息的床,在变形,像一条宽大的鱼,跃出墙,沐着铁青色的月光,这鱼和自己的影子,在街道的楼房间慢慢游动。
我什么也未看见,就像十多年前我乘坐在奔驰的列车上。那时我对上海的了解,只是凭借着从书本上得来的片鳞只爪的知识:污秽的河流,弯曲狭窄的马路,霓虹灯的蛛网,谜语一般的里弄,脱得精光掀起一角门帘的妓女,铺天盖地的服装店,旧书摊,面包房,影剧院。人力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