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”,怎么“西方主义”这词就流行不起来?在美国陈小眉写了一本书《西方主义》,这词依然没有人使用。就像怎么老听见人说谭爱梅是华人作家,英国有个表现黑人生活的白人作家,怎么没人说是个黑人作家?
陈晓明在评论我的长篇《女子有行》时,称之为“女性白日梦”,很对。但是男性有没有白日梦?当然有,但是男性的白日梦就直接叫“白日梦”,或“主流白日梦”。
所有这种词,都是“弱势集团”用来自卫的术语,强调自己应当特殊的对待。以前的文学史,都是男人主宰;文学评论,是男性批评家世界;写小说,是男人的事。这才需要强调女性的特殊,就像以前必须有多少女性干部硬是得提拔培养一样。
我们要看一下中国文学界读书界,女性作家有没有必要再标榜女性主义?
我个人觉得没有此必要。我们已经不再是一个弱势集团,至少我不想做一个弱势群体中的人。
我愿意男作家、男评论家、男读者,就把我虹影当作家,别当什么女作家。实际上读者不会因为作家是女的就照应一点,没有上级,比如当初参加作协时,因为我是女的就特别培养我。
我认为,中国女作家完全可以在平等基础上与男作家竞争,抗衡。不打“女性主义”旗帜,不自贴标签,我们也能做到写出好东西,有意义有深度的作品。
如果我作品中有女性特征,属于女性主义,那我也不反对。男作家也一样有男性主义。这样回答你的问题:我本人生错了性别,既然为女的,我一些小说中的第一称叙述者就很自然是女的,她会从女性角度看待世界,所以,我的女性主义完全是性格使然,不必有意为之。新长篇《阿难》如果有女性意识,也是这个意义上的。
记者:你的《阿难》又将诠释诸般的女性经验,或者是什么新的路数?
虹影:刚才我已经表明我的立场。写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