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冲进来小山,小小个子,在着急地说:“说国共又打起来了,美国俄国各帮各,要打第三次世界大战,原子弹要打到上海。”
加里一听就翻立过来,叫兰胡儿起来,她依然不正过来,反而说:
“原子弹不炸我倒立人。”
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消息让每个人都自由了,连燕飞飞听见了,从压腿位置起身,也在楼梯口那儿议论新的战争。加里站在那里不知咋办才好,兰胡儿突然倒手转了一个圈,把双腿勾在他的脖子上:“我这根桩立着,你就想单跑?”
加里笑起来,举起双手投降,兰胡儿依然倒立在墙上。加里又翻倒过来,两人手臂靠在一起,腿也几乎挨在一起。兰胡儿长发垂下来,加里伸手摸她的头发,完全不顾周围有眼睛瞧着。兰胡儿侧过脸来看他,两人脸全红了。
这天他们还要准备晚场表演。兰胡儿对自个儿不依不饶,仍倒立着,看着天上灰色棉花云团越卷越厚重,有雨要来的样子。苏姨叫住小山说着什么。马上小山跑过来,蹲下来,凑近兰胡儿耳边说了一句话。兰胡儿立即脚落地站起,舒展四肢。
加里问小山说什么?兰胡儿不搭理他,跑上楼去换衣服。
雨始终未下,天上云团团卷裹。一天的时间一闪而过,傍晚说到就到。张天师赶回来了,看见两个女徒弟已自我解脱,就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。
他们去大世界的路上,加里又好奇地问兰胡儿,“小山到底讲了什么?”兰胡儿还是不开腔,她在路边左看右看,燕飞飞也在看,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:从路边别人扔下的东西里拾些有用的东西。燕飞飞看到一个大喇叭留声机,旁边还有几张洋唱片,她去翻看了后说:
“可惜坏了。”
加里也走过去,仔细察看一下,拾了起来,顺便取了唱片,抱着就走。
“能修,对不?”兰胡儿追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