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根本不可能下此决心啊。
裴该见其窘态,不禁哈哈大笑,正在此时,宫门来报:“枢部候变司郎中王贡,于阙前请谒。”
裴该闻言,精神不由得一振,心说王子赐此去数月,这肯定是带回来了姑母的消息啊,于是急命觐见。王贡进入殿中,先大礼参拜,顺便请罪,随将前后经过,备述一番,并言:“臣已将徐玮押至洛阳,专候陛下审问。”
裴该听说裴氏不肯过江,多少有些失望,同时也担心是王贡或者徐玮在扯谎,便即命召徐玮。徐玮着罪人之服入觐,叩头请罪,先把救出裴氏祖孙的经过又再重复了一遍——着重细节,以便取信于天子——随即便将一直贴身保存着的那个纸卷双手呈上。裴熊尚未离开,仍然侍坐,本能地就越俎了侍从的职责,代为接过;裴该从他手里拿来,展开一瞧,见上面只有十二个字,分右左三列:
“处子非今
鸟落
唇相济不相值”
他当场就愣住了,随即眼圈一红,几乎垂下泪来。
王贡、徐玮偷眼观瞧天子的神情,都不禁暗中舒了一口气,心说天子果然能够辨识其中含义啊,就理论上而言,裴氏不会故意说我等的坏话吧。
裴该强自按捺胸中澎湃起伏的浪潮,手捏着纸卷,缓缓抬起头来,先朝王贡颔首:“卿此行,虽然未尽全功,亦不负朕望。”然后又转向徐玮:“卿虽从逆,然能幡然改悔,复脱吾姑母于龙潭虎穴之中,其功不但能够抵过,且朕必将重赏。”
徐玮磕头道:“臣不望赏赐,但求继为陛下克尽忠职。”这意思,是求官了。
于是裴该就吩咐裴熊:“卿可领徐卿下去,好生安置,以待朝命。”根据朝廷制度,越是小官,越不应当由天子亲命,而必须走吏部的程序,则徐玮所立功劳再怎么大,也总不可能直接提到三品以上吧?对此皇帝只要表个态就成了,无须,也不能够当场